這只是烏托邦構想,不切實際?

美國在20世紀60年代末期幾乎要實施了 – 1970年,1000名經濟學家簽署了一封信,宣稱這對經濟來說是正確的。當時的美國總統尼克森(共和黨)通過了美國眾議院推動了一項法案:家庭資助計畫(Family Assistance Plan),打算向無工資收入的家庭,每人一年發放1,600美元的補助金(這裡指低收入戶家庭),但它卻在參議院被對手黨杯葛,因為在野的民主黨想要更高的額度。

從那以後,我們一直被洗腦誤導成以為對人們有益的事情將對經濟不利,只在乎對大公司有利益的事,因為我們寧願給富裕的公司提供資金、貸款,並希望他們能夠產生涓滴效應,我們對企業的信任比自己更多。 這是我們必須改變的。

雖然基本收入的構思沒能全美國實現,但阿拉斯加州的基本收入政策成果,仍證明了此概念的可行性。阿拉斯加州自1982年起已透過使用開採石油所得來的利潤,向每位居民發放基本收入。而如今美國50州當中,阿拉斯加是貧富不均程度最小的一州。

工作倫理、資本主義、消費主義的論述已充分主宰我們的文化,致使人們根本無法想像社會還能有其他不同的系統,現代人以為今日所擁有的社會架構,就是唯一可行的社會制度;我們已經失去了實現烏托邦的想像力。

在我們如今身處的世界中,人們經常嘲笑這些基進的願景,而不願認真看待它們。隨著後現代主義者拒絕「宏觀敘事」的風潮,即使是在政治光譜上左傾的人士,在意識型態上也排斥宏大的設計。這並不必然意味著我們得放棄具有深刻平等主義涵義的解放價值,但它確實相當程度反映出,如今人們犬儒地看待人類實現這些價值的能力。這種犬儒態度繼而削弱了進步的政治力量。

每一次的進步潮流,都無可避免遭遇到「反動的逆流」。每一次的革命運動,也都見證了反革命運動。著名經濟學家赫希曼(Albert Hirschman)指出,任何偉大的社會政策概念,最初一定會被冠上「輕浮」、「墮落」、「危險」三大污名化,而受到各方的攻擊批判。不過,當新政策被推行幾年後,這三個批判便會不見蹤影,大眾將會改用「必然性」、「常識」等修辭來描述該政策。

當國家政策相信錯誤的意識形態,是很容易傷害民生經濟的,基本收入所捍衛的,絕非脫離現實的烏托邦,而是最基本的生存人權、免於奴役的自由等最基本普世價值。

我們如果要改變世界,就必須不切實際,不講道理,不可理喻。當初那些呼籲廢止奴隸制度、主張女性投票權以及同性婚姻的人也都曾經被貼上瘋子的標籤。不過,歷史終究證明了他們是對的。

文明的重大里程碑在剛開始總是帶有烏托邦的氣息,我們必須賦予人民權力,並從每個人和每個家庭中重建我們的經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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